August 8, 2016

神 vs. 神 KANYE WEST


2015 年 2 月 12 日,饒舌歌手肯伊·威斯特 ( Kanye West ) 再次衝擊時尚舞台,在紐約 Skylight Clarkson Square 替其與 Adidas 聯名糸列──〈Yeezy〉舉行首季發佈會。經歷了 2012 年首個個人系列被批評為只是左抄右抄的「混濁設計」。威斯特這次在「包裝」方面,明顯比首次個人系列做得更多。可是,要為發佈會創作五十多個不同造型,對於從來沒有學習過時裝設計的他來說,似乎非常吃力。

「別人批評我為『Fashion Victim』,但是我有錢,我能夠創造任何類別的服裝。因此就算我是『Fashion Victim』,現在已漸漸成為給予別人時尚意見的『Fashion Icon』。」- GQ.com

十年前,即使看見 Dirk Bikkembergs 這些運動時尚品牌,我們也能在其服裝發佈會上,感受到設計師想表達的主題和意識形態。如今威斯特的〈Yeezy〉,我們看到的還是與他早前替 A.P.C. 設計的服裝一樣,每個模特兒也穿得像他自己。也許,在威斯特心目中,穿得和他一模一樣就是時尚。

「Central Saint Martins 不取錄我,皆因我太出名,所以我只能在 style.com、 Scott Schuman 的《The Sartorialist》或是在與朋友 shopping 時,學習時裝設計。」- GQ.com

一個品牌的服裝是否出眾,其一,取決於設計師的精神是「優」還是「劣」。其二,在於設計師的精神,能否百分百傳遞到每一件衣服中。前者是廣闊的人生閱歷;後者是長久的技藝磨練。

踏入 20 世紀,真正了解過往人類文明──藝術所藴含的意義和時代背景,是今天時尚設計的大趨勢。藝術可以包括詩歌、戲劇、繪畫、雕塑、舞蹈、音樂,等等。很明顯,雖然威斯特懂得饒舌,可是他對藝術美學的認知程度實質有多少,真的令人不禁產生懷疑。 其實,懂唱歌的人並不代表會懂演戲,同樣地,喜歡購物的人亦不代表能夠設計時裝。

「我將會取代 Hedi Slimane 的位置......我好比 Axl Rose;我好比 Jimi Hendrix。你不能說你喜愛音樂,卻不邀請我 Kanye West 出席你的服裝發佈會。」- W Magazine

新世紀的男裝之神艾迪·斯里曼 ( Hedi Slimane ),公認為「搖滾的忠實信徒」。威斯特曾多次在不同場合評擊斯里曼,他指出斯里曼的服裝雖然不錯。但是,一條聖羅蘭 ( Saint Laurent ) 牛仔褲標價高達 $5000,在時尚界是十分不公平的現象。他認為所有衣服的售價應該和 GAP 的價格為標準,這樣才對消費者公道。

威斯特更認定斯里曼本身就是「One Step Behind Him」,而他目標便是成為 GAP的 Steve Jobs。 即使是對時裝有理想,為何威斯特卻一直在各方面衝著斯里曼?

事源 2013 年,斯里曼的聖羅蘭首個女裝發佈會,當時斯里曼低調得只對其身邊少數朋友發邀請函。然而,收到邀請函的人共通點都是只有一個:音樂。斯里本身就不認識威斯特 。而且熟識斯里曼的人都知道,他的靈感繆斯一直也是那些拿著結他、貝斯或是坐在 Drum kits 前的瘦削青年。他的搖滾從來不是饒舌音樂。即使是將聖羅蘭的工作室從法國搬到美國,他尋找的也只是加州橙縣的地下唱片廠 Burger Records,而不是肯伊·威斯特 。可是,威斯特卻主動聯絡斯里曼,要求出席他在聖羅蘭的首個女裝發佈會。當時斯里曼的答覆十分狠,他告知威斯特,若果威斯特若肯答應從此不再出席其他品牌的發佈會,才會受到邀請。

威斯特投身時裝界,某程度上是對斯里曼的反擊。因為斯里曼的服裝一直就是只設計給音樂人穿。 你永遠不會在斯里曼的〈Rock Diary〉看到威斯特的嘴臉,卻可以看到在密蘇里州薩吉勒縣的黑人騷靈搖滾青年 Curtis Harding。

假如我們站在威斯特「Huge Ego」高台上,就明白為何最近格林美頒獎禮時,他會踩贏得年度大碟的貝克 ( Beck ) 的枱,評擊貝克若果真的尊重音樂和藝術,應該將獎項轉贈給 Beyonce。 ( 在頒獎禮過後,威斯特告訴傳媒他未曾聽過貝克的專輯,而追隨斯里曼的人也清楚貝克一直受到斯里曼寵愛,從 dior homme 時期到今天聖羅蘭,貝克如 Pete Doherty 一樣也是斯里曼重要的設計藍本。 )

「Hedi Slimane 只是一種潮流,而我卻是一種永恆,因為我是搖滾巨星。饒舌音樂是新的搖滾,所以我是搖滾巨星,我更是所有搖滾巨星之最。」- BBC Radio 1

2013 年,威斯特第六張專輯《Yeezus》的〈I Am A God〉,便是回斯里曼對他的輕視。事實上,若果我們在設計美學之外思考,時裝本身就是代表驕傲,時裝人對自己所作所為感到驕傲,這是理所當然的。如 L' Uomo Vogue 的 Gianluca Cantaro 和 Robert Rabensteiner、Dazed&Confused 創辦人 Jefferson Hack 等等,在每年不同的時尚發佈會,你也可以看到他們裝扮十年如一日。他們自身人格特質已超越出服裝,這正正是時裝人忠於自己信仰的態度。可是對比起威斯特,他只是一直沉淪在標榜金錢、炫耀財富的生活態度,他只會隨著潮流改變而將當時最受歡迎的品牌掛上身,其實他才是一種潮流,相反斯里曼卻真正是一個永恆。

說到底,從事時裝的人都知道品牌發佈會要做多少功夫,模特兒每一個 look 都是不少人用盡吃奶的氣力建立,加上威斯特屢敗屢戰和勇於嘗試的精神,絕對值得我們學習。所以也不好意思對他寫得太狠。只能說人類文化從遠古 20 萬年至今,宗教從來只是愚弄和擺佈大眾的產物。而宗教當中的「神」只有兩種,一種是受別人肯定,所推祟出來的神,另一種,則是混水摸魚,自稱為「神」的神。說到底,聰明人也應該知道,我是喜歡哪一位神和我心中對〈Yeezy〉的評價。

April 20, 2016

送別美國搖滾聖人 HEDI SLIMANE


假如你上年有看美國經典饒舌組合 N.W.A ( Niggaz Wit Attitudes ) 的傳記式電影《衝出康普頓》( Straight Outta Compton ),可能你會認為自從二十世紀,所有美國人都只會聽饒舌音樂 ( Hip Hop ),甚至你會覺得現在美國人談論肯伊·威斯特 ( Kanye West ) 的時間,比討論美國總統巴拉克·奧巴馬 ( Barack Obama ) 的時間還要多。

無可否應,現在饒舌音樂在美國具有超然地位。但是,自從有位喜愛搖滾 ( Rock ) 的法國人去了美國,他不僅利用時裝,令搖滾文化在時尚界中的鋒芒完全蓋過饒舌文化。他的魅力還導致不懂時裝設計的威斯特,決心投身時裝行業,苦苦追趕他的身影。最後更讓威斯特因愛成恨,產生了妒忌心,對他說出「饒舌是新搖滾」和「我是地球上最具影響力的搖滾巨星」等等非理性說話。這個將威斯特迫瘋的法國人,他的名字叫艾迪·斯里曼 ( Hedi Slimane )

最初,斯里曼將整個聖羅蘭 ( Saint Laurent ) 工作室由法國搬到美國西岸,惹來外間不少人的質疑和批評。經歷了約莫五年時間,總共二十二個女裝與男裝成衣系列,加上重啓高級訂做系列,聖羅蘭每年高達十億歐元的營業額已經說明了誰是誰非。而且,除了透過衣服賺錢,斯里曼對整個美國音樂界,不論是主流 ( Major ) 或是非主流 ( Indie ),也帶來了「前無古人,後無來者」的正面影響。

迪奧·桀傲 ( Dior Homme ) 年代,斯里曼的設計靈感主要圍繞著地下搖滾 ( Indie Rock ) 樂隊,以有壞孩子之稱的 The Libertines 結他手兼主音 Pete Dorthy 為首的一眾倫敦青年 ;在聖羅蘭年代,斯里曼的設計謬斯則以舊金山 ( San Francisco ) 地下搖滾樂隊 Girls 的結他手兼主音 Christopher Owens 為起點,從美國西岸橫跨至美國東岸。

舊日迪奧年代極具前瞻性,來自紹森德濱海 ( Southend-on-Sea ) 的 These New Puritans 雙子 Barnett 兄弟;在聖羅蘭年代,斯里曼同樣找到來自加利福尼亞州 ( California ) 橙縣 ( Orange County ) 的新世紀龐克 ( Neo Punk ) The Garden 雙生兒 Shears 兄弟。何況斯里曼比任何美國人更願意發掘美國的搖滾音樂。來自拉古拿海灘 ( Laguna Beach ) 的 迷幻鬼才 Ty Segall、來自密西根州 ( Michigan ) 薩吉諾市 ( City of Saginaw ) 的騷靈搖滾黑人青年 Curtis Harding、著名豔星 Pamela Anderson 之子同時也是沖浪搖滾 ( Surf Rock ) 明日之星的 Dylan Lee。還有數之不盡的地下搖滾少年。例如,需要在 Kickstarter 集資推出唱片,來自紐約蒂伏利 ( Tivoli ) 的 Skinny Bones、同樣來自橙縣的 Cherry Glazerr、來自奧克城 ( Oaktown ) 的 The Swimmers 等等,他們全都因為斯里曼而從小社區逐漸步入大眾的眼簾;就像舊日迪奧年代英國埃文河畔史拉特福 ( Stratford-upon-Avon ) 的 Eight Legs,樂團成員全都是僅僅十七之齡,就能夠得到日本唱片公司的邀請,為他們推出樂隊首張大碟專輯一樣。

圍繞斯里曼身邊的音樂人,除了羽翼初開的年輕人,還有不少美國音樂界的重量級人馬。西岸另類搖滾 ( Alternative Rock ) 長青樹 Beck、Nirvana 靈魂人物兼有油蹟搖滾 ( Grunge Rock ) 英雄之稱的 Kurt Cobain 其遺孀 Courtney Love、工業金屬 ( Industrial Metal ) 大邪神 Marilyn Manson、紐約後龐克 ( Post Punk ) Sonic Youth 貝斯手兼有「後龐克女神」之美譽的 Kim Gordon、 迷幻音樂 ( Psychedelic Pop ) 奇葩 Ariel Pink 等等。當然不得不提,法國當代電子浩室 ( Electronic House ) 傳奇 Daft Punk 聯同美國芬克 ( Funk ) 結他大師 Nile Rodgers 和節奏藍調 ( R&B ) 詩人 Pharrell Williams 四人聯手炮製的〈Get Lucky〉,在該首家傳戶喻的金曲其音樂錄像當中,他們四人身穿的衣服,正正是斯里曼為他們度身訂做的聖羅蘭

歇斯底里的搖滾信仰結合鮮明的瘦弱病態美學,就足以讓所有追隨斯里曼的人不斷向他朝貢,甚至使他能夠在當代時裝界呼風喚雨。若果你是斯里曼的忠實粉絲,必定記得他在剛創立迪奧男裝的時候,首個個人專訪也是來自美國。

美國荷里活最古老的音樂廳柏拉迪恩 ( The Hollywood Palladium ),不少音樂界的搖滾巨星也曾在此處演出。斯里曼最後一個聖羅蘭成衣系列的發佈會,亦破天荒在此處舉行。能夠在有限的時尚界,展現自己對搖滾的無盡熱情。如果美國麻省哈佛大學 ( Harvard University ) 的經濟學者 Umair Haque 能夠形容斯里曼為「The Steve Jobs of Fashion」,那麼我們再給抒斯里曼美國「搖滾聖人」的名號,也絕對不是誇張。而這位搖滾聖人在柏拉迪恩作出的深情告別,確實是一個令人不捨的完美結局。

March 19, 2016

沒有不消失的愛 LANVIN


來到塞納河右岸,抵達巴黎第 8 區,經過彰顯拿破崙豐功偉績的凡頓廣場 ( Place Vendome ),再沿著協和廣場 ( Place de la Concorde ) 仰望巴黎凱旋門 ( Arcde triomphe de l'Etoile ) 的方向走,直到富蘭克林·D·羅斯福車站 ( Franklin D. Roosevelt ) 再向兩點鐘方向行,就會到達被譽為世上其中一條最時尚的精品街:聖奧諾雷市郊路 ( Rue de Faubourg Saint Honore ) 。而在 22 號門牌前停步,便是浪凡 ( Lanvin ) 的總部。這個佔地面積不多,但樓高六層的建築物,不僅可以說是法國首個推出女性成衣的地方,也是 131 年前,則 1885 年 Jeanne Lanvin 本人創立浪凡的位置。大樓外牆的新文藝復興建築雅調,正正是那百年歷史的標記。

由最初製作帽子,到只想為女兒創造一些舒適的衣服,最後發展成為一個具代表性的時裝品牌,雖然在一百年間曾因高訂服裝沒落而陷入低潮,但隨著品牌在 2001 年被賣到台灣聯合報業王惕吾女兒王效蘭手上,終於安定下來。「因為我有位香港朋友穿了浪凡的男裝三十多年。我想如果我成為了浪凡的持有人,他一定會為我而感到驕傲和高興。」王效蘭又說:「剛買下浪凡時我住在坎城。艾爾·巴茲 ( Alber Elbaz ) 向我來電。當時他已經有一年多沒做時裝,他拿著他的筆記簿來找我,他說因為聽聞一個東方人買了浪凡。和他初次會面,我看到他的風格著重簡約線條,設計乾淨俐落,談了不夠十分鐘,我就決定聘請他來擔當浪凡的創意總監。」 就這樣,艾爾·巴茲便在浪凡一直工作,與王效蘭一起將浪凡這個在法國最具歷史的品牌重建,令浪凡由連年虧損改變成一個年收入高達 2.5 億歐元的頂尖品牌,直到上年秋天因與王效蘭理念不再相同而遭她解僱。

在巴黎 2016 秋冬時裝週,沒有了艾爾·巴茲的浪凡女裝,整個糸列充滿了珠寶閃爍的韻味,鑲嵌了寶石的高領、袖口、項鏈和水晶耳環,相信是一直伴隨艾爾·巴茲的設計團隊向他作出的最後致敬,因為艾爾·巴茲是十分喜愛珠寶設計的。在一個女人什麼都擁有的年代,她們缺少的就可能只是愛和珠寶。黑色的漆皮風衣加上雪紡飾物,或是黑色的錦緞禮服外套配上寶石反領,這些率性的「斜裁」 ( Bias Cut ) 和華麗細節,就如舊日艾爾·巴茲所做出來的浪凡,擁抱著穿著它們的女人。給抒女人愛和力量,一直是巴黎女裝強調的崇高精神和理念,不論是CoCo ChanelChristian DiorYves Saint Laurent。難怪方間普偏覺得,艾爾·巴茲這位曾被《Vogue》推崇為與 John GallianoKarl Lagerfeld 齊名的當代三大時裝設計師的離開,是王效蘭和所有浪凡愛好者的重大損失。

記得王效蘭曾公開表示,她的辦公桌上時常擺放艾爾·巴茲所送贈的蘭花,因為艾爾·巴茲知道她的名字裡有個「蘭」字。但畢竟世上沒有不枯萎的花,也沒有不消失的愛。艾爾·巴茲認為現時缺浪凡形象過於向亞洲市場傾斜,是品牌收入自 2011 年以來持續下滑的原因。他又認為若果想令浪凡更上層樓,需要一些外來協助,例如接受大財團注資。王效蘭雖然接受艾爾·巴茲的建議,但她卻替浪凡的股份向外間開出一個非常高的價錢,使品牌向投資者尋求注資時十分不順利。就這樣,也擁有 10% 浪凡股份的艾爾·巴茲和王效蘭關係破裂。

今時今日,時裝絕對是一門生意,一個時裝大師背後必定有一位優秀的商業決策者,像 Tom Ford 與 Domenico de Sole、Valentino Garavanio 與 Giancarlo Giammetti。但現實中又有多少對時尚組合,可以像 Yves Saint Laurent 和 Pierre Berge 一樣,一起走到最後?

也許,對於所有浪凡的愛好者,現在只能穿著昔日出於艾爾·巴茲手中的舊衣裳,聽著一首法國老歌來懷緬他從前透過浪凡給抒女人的愛,如 60 年代的法國氣質才女 Francoise Hardy 於 1968 年所主唱的經典金曲《Comment te dire adieu?》( 中譯《 如何和你說再見?》,旋律改編自 1966 年由美國女歌手 Margaret Whiting 所唱的《It Hurts to Say Goodbye》)。

花會淍謝,愛會消悊,只有舊衣和老歌,不會改變。

March 14, 2016

after ALEXANDER WANG


數月前,時尚圈已有傳言流出,由格魯吉亞設計師戴姆尼·吉薩黎亞 ( Demna Gvasalia ) 執掌的巴黎世家 ( Balencelaga ) ,首季整個系列與他所創立的品牌唯特萌 ( Vetements ),兩者的相似度高達 99 個百分比。果然,隨著電音以四分音符的節拍響起,在宏偉的管弦樂交替下,強烈的唯特萌符號:寬衫大袖、闊衣博帶的剪裁,又一次在巴黎 2016 秋冬時裝週的巴黎世家女裝中,呈現於我們眼前。不禁令人懷疑巴黎世家是否已成為了唯特萌的主線?或是副線?

單憑肉眼觀察,相比起唯特萌秀中的崩克搖滾式格子印花、或是黑暗金屬式五芒星圖騰,巴黎世家無疑顯得高貴雅緻一些。然而,在時尚工業裡,除了技藝,風格的「傳承」對於一個高端品牌也是非常重要。當一個年輕力壯的設計師,去到一個備有悠久歷史的品牌,有「改變」和「改革」的想法是必然的事。但在「變」的同時,也不能遺忘品牌的「傳承」。

所謂「傳承」,就是將品牌背後的理念和精神繼承甚至發揚光大。若果設計師不能夠將品牌的理念和精神確切地消化,而只是在形式和風格上穿鑿附會,那麼設計師自身的強烈思想,定必將品牌的理念和精神遮蓋。王大仁 ( Alexander Wang )巴黎世家的三年,就是因為沒有好好「傳承」里斯托巴·巴倫夏卡 ( Cristobal Balenciaga ) 先生的風格,最後只好黯然離開。

話說回頭,現在由格魯吉亞人所執掌的巴黎世家,也許與舊日巴倫夏卡先生的風格相差甚遠。但巴倫夏卡先生本人對未來的嚮往,我們絕對可以從戴姆尼的巴黎世家中感受得到。不要忘記在 60 年代,由意大利設計師 Pierre Cardin 所發起的「未來主義」,當時塑料和橡膠首次大量運用於時裝之上。而當下我們所見,戴姆尼的巴黎世家當中的鋪棉夾克,加上深至鎖骨的闊領剪裁,不就是可見於未來的前衛風貌嗎?

每個世代的年輕設計師,對於前衛、流行、時尚都有自己的一套想法。不論是戴姆尼,或是王大仁。正如戴姆尼在時尚秀後接受訪問時說:「想感知未來,先要了解過去。但你在駕車時,不能只盯著倒後視看。」從起用唯特萌的閉幕模特兒,作為巴黎世家的開場模特兒這個想法,已可窺探出戴姆尼他身上的年輕叛逆因子。當年輕設計師能夠將自己的叛逆因子,成功結合於品牌的傳統理念,再配合當下的時代背景加以素造,就是一望無際的成功未來。

惟獨有些人會覺得,戴姆尼的思潮與 Raf Simons馬丁·馬治 ( Masion Martin Margiela ) 十分相似而感到不高興。但既然他們三人也是畢業於比利時的安特衛普皇家藝術學院 ( Royal Academy of Fine Arts ) ,則是系出同門。而且戴姆尼在 2009 年也曾加入馬治先生的設計團隊。人們常說:「當上帝關你一扇門,就會為你開一扇窗。」當現今的馬丁·馬治成為了 John Galliano,那麼上帝就會讓馬治先生,透過戴姆尼的姿態,再次來的我們的人生中。我們不妨朝這個好方向想。

February 13, 2016

斯里曼的里程碑


在艾迪·斯里曼(HEDI SLIMANE)將會離開聖羅蘭(Saint Laurent)的傳言下,聖羅蘭的2017秋冬成衣發佈會,如期在美國洛杉磯最古老的歌劇院The Hollywood Palladium舉行。

這次成衣系列當中採用不少舊日伊夫·聖·羅蘭(Yves Saint Larent)曾使用的圖騰,目的是對伊夫·聖·羅蘭本人生前在法國左岸首間店鋪SAINT LAURENT rive gauche的50週年致敬。同時這次發佈會也是斯里曼繼2011年在洛杉磯The 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舉辦攝影展《 CALIFORNIA SONG 》後,第二次在洛杉磯進行發佈會。

值得一提的是,過往斯里曼徹底以攝影紀錄音樂,從英國倫敦的Britpop,到美國洛杉磯的Surf Sound,今年也是斯里曼投身攝影界的10週年紀念。

2016年,絕對是斯里曼在時尚界、音樂界、攝影界的一個重要里程碑。